第二十四章 囿于玻璃板（3 / 4）

鞴砂，御影炉心。

我疯魔般寻找相关资料，买下前往稻妻的船票，向教令院请完假便去了稻妻。

可惜，事与愿违。

踏鞴砂已经荒废许久，那个在《提瓦特旅游指南》里恢宏的建筑如今已成为海乱鬼的聚集地。

就连我自己也差点命丧黄泉。

当时的我大概十五、六岁，心智尚不成熟，面对海贼的威胁已经吓破了胆。

但好在有贵人出手相助。

白色头发的少年挥动长剑，燃起燎原之火。

仅仅一招便将众人击退。

“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你们可真卑鄙啊。”

少年挑了挑眉，语气不屑。

“结成白石，怎么又是你？！”

“我可是稻妻五好青年，乐于助人可是我的美好品德。”

“但你也是个海贼！”

啊？他也是海贼？

那个名为结成白石的少年的眼睛是像粉水晶一样美丽的颜色，如今那双戏谑的眼睛里夹杂着些许不爽。

“那又如何？”

他摆好姿势，手中之剑再次燃起火焰。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欺负弱小的家伙。”

他挥舞火剑，旋转身体劈向那群海乱鬼，不过瞬息间便将他们击败。

“真的是，不堪一击。”

他抖抖剑身，流畅地收起，存放于神之眼中。

火元素的神之眼持有者，热情、活泼、积极乐观。

结成白石应当是这样的人。

毕竟他将我安全地护送到了鸣神岛，又给了我一些摩拉。

“不用不用，我的行李都在旅馆里。”

“拿着吧，就当是为我的那些‘同事’赔罪。”

“……你为什么要当海乱鬼啊？”

“我的父亲、祖父，再往上数不知道多少代都是如此，我生来便只能如此。”

他耸耸肩，无奈地笑了。

我目送他离开，心底泛起一阵阵涟漪。

是种很特殊的感觉，是种很特殊的连结。

我想，我和他会再次见面。

那时，我应当清楚这种感觉来自何处。

但现在需要收拾收拾心情离开稻妻了。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稻妻要变天了。

——分界线——

果真如此。

在我返回须弥后不久，稻妻便颁布了眼狩令，又在短短几月内颁布了锁国令。

稻妻近海，雷暴肆虐。

象征神明意志的雷霆会代替神明给每一个试图逃离稻妻的人类降下神罚。

不，不止人类。

妖怪，魔物。

只要是物，便无法越过雷暴。

将会永远囿于永恒之国。

我曾无数次发问，永恒到底为何。

无人可为我解答。

即便是来自稻妻的学者，也不清楚他们的神明的所思所想。

自那以后，我开始研究稻妻的历史、社会、人类。

我头一次明确我所求何物。

我所求永恒之答案。

我追求历史之真相，追求历史的底层逻辑。

我的动力，来源于此。

而当我明确我所求何物后，世界似乎开始运转。

我与众人的交流越来越多，交上了许多伙伴，尤其是那个名为青的妙论派学者，让我感觉有些熟悉。

他们或许没我聪明（青除外），可我却从他们身上看到了难能可贵的品质。

就像当初遇见的结成白石一样。

他们如同宝石，熠熠生辉。

赛诺带我认识了高我几届的提纳里前辈，又因此结识了艾尔海森前辈和卡维前辈。

我的生活开始变得丰富多彩。

但，我似乎还少了些什么。

我明确感觉到赛诺和科妮安并不完全属于我。

我很烦躁。

我想成为他们的唯一，而不是排在之后几位。

强烈的占有欲。

可还未发作，厄运先行。

大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受伤，甚至死亡。

我的挚友，科妮安，也难逃其列。

本在变薄的玻璃板又开始增厚。

世界又再次停滞不前。

尚未受到影响的赛诺几人，我选择了尽量远离。

我开始频繁往返于雨林，想在自然中寻求慰藉，与兰那罗们玩耍。

我开始沉迷于美梦，梦中的大家无比鲜活。

美梦苏醒时，枕头上是斑斑泪渍。

我其实是个爱哭鬼来着。

偷偷躲起来哭